五人先后落座。
徐月娇和费仁仲二人似平对丁言这些年的经历颇为好奇,难免开口询问了起来。
丁言只得将方才对宋时寒和石惊岳二人所说过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
结果他这九十馀年的传奇经历,自然听得两名结丹期修士一阵愣神,纷纷面露惊讶之色。
“如今丁师弟已经回来了,本门实力可谓是大大增强了不少,正好人齐了,咱们不如讨论一番,看看是否按照上次商量的那两个办法来事?”
“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徐师妹给杨牧原做炉鼎吧。”
众人闲聊之际,宋时寒干咳了一声,忽然神色郑重的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
丁言眉梢一动,随口问道。
“不行,那两个办法还是太危险了,杨牧原肯定安排了人在外面监视本门的举动,象这种规模的举宗迁徙动静太,肯定瞒不过这些的眼睛。”
“真要是激怒了此,搞不好我们天河宗真的会被血洗。”
“娇深受宗门恩,怎能为了己连累所有?”
徐月娇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宋时寒口中所提及的那个办法。
她说话间神色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想好了什么,心中下定了决心。
“师妹的意思是?”
宋时寒神色一怔。
“无论此人要求什么,都暂且答应他,做妾也好,做炉鼎也好,至少一时半会不会丢掉性命,天河宗上下也不会有灭门之危。”
“至于其他事情,只能徐徐图之。”
徐月娇嗪首微侧的下意识看了丁言一眼,随即迅速回转过来,淡然的说道。
其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另外一个人一般。
“不行,我不同意!”
此女话音刚落,洞府内立马响起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
而开口之人,正是丁言。
霎时间,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他望了过来。
“师弟,答应我,不要插手此事好么?”
徐月娇明眸流动,容光慑人,她目光清澈地望着丁言,语气中竟透着一股哀求之意。
“宋师兄,你先说说看,之前你们究竟商量出来了什么办法?“
丁言不置可否,而是转头望向了宋时寒。
“你这又是何必,想必回来的时候你应该也听说过了,杨牧原此人乃是一位新晋元婴期修士,即便我们这里五个人加起来,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到时候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连累了大家。”
徐月娇见他始终不为所动的样子,玉容之上不由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同时心中隐隐生出一股担忧。
她十分清楚元婴期修士和结丹期修士的差距。
别看只隔了一个境界,两者之间实力相差之大,尤如天堑一般,根本无法逾越。
即便杨牧原只是一位刚刚结婴没几年的新晋元婴,其实力也足以将天河宗上下血洗一遍,而且还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徐师妹,要不还是听听丁师弟的意见吧?”
“师弟如今不但是我等几人当中实力最强之人,这些年更是闯荡了不少地方,见过的世面也比我们多得多,也许有什么办法可以妥善解决此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时寒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了几下,不由开口说道。
听闻此言,徐月娇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一双美目眨了眨,绝美的容颜上倒真的生出一丝希望来。
如果真有办法的话,她自然不愿意给那杨牧原当炉鼎。
“丁师弟,是这样的,我们四个之前针对此事总共商议出了两个办法,其实也可以看做是一个办法,大致思路是将所有宗门弟子分成两个部分。”
“一部分有潜力的精英弟子,将由我们几位结丹期修士分别带着,要么横穿楚国,再越过窟石大漠前往万佛高原扎根发展,要么横穿赵国,再通过黑龙湖前往东域七国。”
“另外一部分普通弟子,则是由一部分筑基期修士带着,直接前往魏国,魏国有元阳宗在,杨牧原虽然已经结婴,但多少也要顾忌些。”
“但这样有两个问题。”
“一是如同徐师妹刚刚所说,杨牧原很有可能在我们天河宗山门之外安排了监视之人,由于是举宗迁徙,几千名修士一起跑路,动静实在是太大,恐怕很难瞒过有心人。”
“到时候有可能还没有出燕国,杨牧原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二是即便我们这些结丹期修士带着门内精英弟子成功逃到了万佛高原或者东海七国,杨牧原若是因此大发雷霆的话,未必不会迁怒前往魏国的普通弟子—”
宋时寒一番话说完,就望着丁言,闭口不言了。
“你们这个计划漏洞百出,我若是杨牧原,即便让你们逃到万佛高原或者东域七国,也必定会追上去将你们灭了,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元婴期修士的实力和手段。”
丁听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说道。
在他看来,在小南洲这种小地方,得罪了一比特婴期修士,要么能够求得另外一比特婴期修士的庇护,要么直接离开小南洲,否则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
以元婴期修士的遁速,一个月之内基本上可以走遍小南洲绝大部分地方。
只要还留在小南洲,就绝对逃脱不了一比特婴期修士的追击。
宋时寒等人能够想出这个办法,只能说明他们对元婴期修士的实力没有什么概念。
“这怎么办?”
石惊岳眉头大皱。
宋时寒和费仁仲二人对视一眼,脸上也是露出一抹苦涩。
他们如何不知元婴期修士的厉害,只是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徐月娇去给杨牧原做妾,做炉鼎吧?
徐月娇听完丁言的话,玉容之上亦是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你们不太过担,我有办法对付杨牧原。”
“只不过,既然要撕破脸,单纯只是对付此人还不够,毕竟是一名元婴期修土,而且还是天灵根,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直接灭了此人。“
就在宋时寒等人脸色难看,眉头紧皱的时候,丁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啊。”
石惊岳愕然的张大了嘴巴。
“丁师弟,你没有开玩笑吧?”
宋时寒和费仁仲二人亦是吓了一大跳,有些难以置信的望了过来。
结丹期修士口口声声说要灭杀一比特婴真君。
此事,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
徐月娇没有说话,只是明眸一亮。
以她对丁言的了解,自己这位师弟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说大话的。
丁言见众人都神色古怪的望着自己,知道不拿出一些东西出来肯定不能让他们信服。
于是,他略一沉吟过后,就手掌一翻,手心之上蓦然多了一块古朴青色令牌。
丁言双手一掐诀,随着他心念一动。
令牌中陡然飞出一团刺目的霞光,霞光之中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接着一只尺许大小,浑身被银蓝电弧所包裹的青黑色怪鸟现出了身形。
怪鸟甫一出现,浑身上下就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这次唤我出来,又有什么事?”
青黑色怪鸟出来后,先是扫了众人一眼,接着懒洋洋的说道。
话音刚落,它周身光华剧烈闪耀了一下,蓦然化作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袍男子来。
只不过仔细看去,此人双目细小金黄,嘴巴处竟异于常人的长有一个黑色尖喙,仿佛某种鸟类一般,看着颇为怪异。
“四阶化形大妖!”
费仁仲望着雷鹏,不禁失声惊叫了起来。
宋时寒等人也是目定口呆,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
“我这次需要击杀一名刚刚结婴没多久的元婴期修士,算你一次主动出手的机会,没什么问题吧?”
丁言没有和宋时寒等人解释什么,而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雷鹏,语气淡淡的说道。
“击杀名刚刚结婴没多久的元婴期修?”
雷鹏听后,眉头微微一皱。
他沉吟片刻后,继续道:
“正常情况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够击杀得了,万一对方有什么特殊的保命手段,或者在有帮手的情况下,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此人不过只是一名新晋元婴,此前出身小门小派,应该是没有帮手的,到时候我会布置几座阵辅助你,务必要将此击杀在阵内,以绝后患!”
丁言听到雷鹏的话之后,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实力上,此妖应该是足以碾压一般元婴初期修士的,而且他还是飞禽类妖兽,又天生擅长操控雷电之力,精通雷遁术,其遁速之快,远超绝大部分元婴期修士遁光。
元婴期修士之所以难以击杀,主要是因为他们在关键时刻可以随时放弃肉身,直接利用元婴出窍遁逃。
元婴遁逃速度远超一般修士遁光,哪怕是同为元婴期修士也很难追上。
但雷鹏就不一样了,他在这方面可谓是元婴期修士的克星。
丁言手中又有好几座三阶上品大阵,这种级别的阵法布置出来后,哪怕是元婴期修士,一旦陷入其中,也会一阵手忙脚乱的。
只要能够稍微起到一些干扰和牵制作用,雷鹏击杀杨牧原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只是兹事体大,为确保万无一失,还得从长计议一番。
“好,没有问题。”
雷鹏默默点了点头。
丁言当着徐月娇等人的面,很快又将此妖收入了驭兽牌中。
“丁师弟,你这件宝物难道就是上古修士炼制的驭兽牌?”
宋时寒盯着丁言手中青色令牌仔细看了几眼,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不错,宋师兄对此物也有了解?”
工言将驭兽牌一收,轻笑着点头道。
“只是曾在一枚古简中看到过对此物的介绍,据说上古修士驭兽手段和现今自行培育灵兽完全不一样,而是炼制一些驭兽牌,驭兽环之类的强大法宝,直接强行控制一头妖兽,令其听命于自己。”
“刚才那四阶化形妖是——”
宋时寒干咽了下口水,目光有些怔怔的说道。
石惊岳和费仁仲二人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吃惊之色。
徐月娇则是美目转动了几下,明眸深处露出流光溢彩。
“此物乃是我当年在南海修仙界时闯荡处上古秘境时意外所得。”
“不过,此妖性桀骜,即便被困驭兽牌之中,也不愿轻易屈服于。”
“我与他此前曾有过约定,待我他日凝结元婴之后会放他自由,在此之前,此妖可以为我主动出手三次—”
丁言嘴角含笑的简单解释了几句。
“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弟敢说击杀元婴期修士的话,有了这四阶大妖在,说不定真的能够击杀那杨牧原,最起码也要让他不敢再对我们天河宗有什么想法。”
宋时寒面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目中精光一闪的说道。
“既然选择动手,就要务必彻底击杀此人,切不可放虎归山,否则留着他永远都是个祸患。”
丁言目光冷厉,毫不尤豫的说道。
“师弟打算怎么做,我们几个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费仁仲也开口了。
“我手中有一座三阶上品的雾隐风雷阵,威力颇为不俗,一旦布置出来,哪怕是元婴期修士陷入其中,不费一番功夫也很难轻易脱困而出。”
“只要此阵能够短暂困住杨牧原,以雷鹏的实力击杀此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为了以防万,还是得准备得充分些。”
“宗内可有什么底牌或者手段,能够对元婴期修士起到一定的作用?”
丁言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本门也有一座三阶上品阵法,名为缚龙阵,乃是当年创宗祖师天河真君留下来的,相应的布阵玉简和阵旗,阵盘,阵台这些器具都是完整的。”
“此阵一旦全力发动,即便是元婴期修士也能短暂束缚片刻,应该能够对杨牧原起到一些作用。”
宋时寒深吸了一口气后,徐徐说道。
“缚龙阵,可以试一试!”
丁言眼前一亮。
雾隐风雷阵加之缚龙阵,两座三阶大阵叠加在一起,威力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而是数倍增加。
杨牧原不过只是一位刚刚结婴不久的修士,其身上的宝物和手段必然有限得很,跟一些老牌元婴期修士恐怕没法比,真要是陷入双重大阵之中,恐怕一时半会很难脱困。
到时候有雷鹏在一旁虎视眈眈,此人必死无疑。
“那就先按照这个思路来,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将杨牧原顺利引入阵中。”
丁言思索片刻后,又继续道。
随后,五名结丹期修士又在洞府中讨论了一些细节。
不知不觉,就是一个多时辰过去。
出了洞府。
丁言和徐月娇二人并肩而行。
“师弟,去我那里坐坐吧。”
徐月娇侧首看了丁言一眼,由于离得近,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扑面而来。
“好。”
丁言欣然点头,并深吸了一口这体香,脸上露出沉醉之色。
徐月娇见状,脸上红晕顿生,白了他一眼,旋即侧过嗪首,故作不见。
二人很快催动遁光,约莫数十息后,就来到了天河宗山门中央那座碧绿大湖上空。
湖心处,有一座面积不大的小岛。
整座小岛都被雾气所笼罩,蒙蒙胧胧的,看不真切。
丁言散去遁光,跟着徐月娇缓缓降落了下来。
在他们降落的过程中,脚下白雾自动散开,一座长宽数里的绿色小岛映入眼帘。
岛上溪水潺潺,绿树如茵,各种奇花异草五颜六色,争相惊艳,在万花从中,并排建着几间木屋。
丁言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徐月娇的竟会把道场设立在这里。
此处虽然天地灵气不错,也就相当于二阶上品灵脉内核处的样子,对于一位结丹期修士而言,灵气有些过于稀薄了。
“此地有一口小型灵眼之泉,当初搬到明堂山之后,宋师兄和费师兄都有意谦让,将这处福地留给了我。”
徐月娇似平是看出了丁言心中的疑惑,于是展颜一笑,容光动人的说道。
“原来如此。”
丁言点了点头。
既有一口灵眼之泉,倒也不用纠结外界的天地灵气了。
念及至此,他很快想起了自己原来洞府中的那口灵泉,如今天河宗将山门都让了出去,那灵眼之泉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
不过,这也没关系。
等到他击杀了杨牧原之后,灵鹫山其馀修士自然都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虑。
昔日的山门,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物归原主。
天河宗原来的山门是三阶上品,将来甚至还可以考虑利用灵脉晋升之法将这条灵脉晋升到四阶下品。
当然,此事最起码要等他结婴之后才会着手去做。
现阶段丁言是不会将大量资源和精力浪费在晋升灵脉上面的。
二人说话间,很快就来到了一间木屋前。
徐月娇在前面,推门而入。
果然,一股浓郁的天地灵气顿时从里面扑面而来。
丁言见状,暗自点了点头。
里面的陈设十分素雅简朴,所有的家具都是木制的。
一张木床,四把木椅,一张八仙桌,两排书架,三个屏风,两只香炉,就是这间屋子内的所有家具了。
“坐。”
进屋之后,徐月娇邀请丁言落坐。
丁言“恩”了一声,依言坐了下来,然后就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正为他取出茶具,默默煮茶的美人侧颜,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徐月娇虽然在煮茶,但也能明显感受得到丁言的目光,原本洁白的脖颈和脸颊上渐渐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如此小女儿的娇羞模样,在一名结丹期女修身上展现出来,实在是罕见。
“这次回来,兰娘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灵茶煮好后,徐月娇亲手为丁言冲泡了一杯,同时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了。”
提及兰娘,丁言神色一黯。
“当年她弥留之际,我曾前去探望过,她让我将来有机会的话,替她向你转告一句话。”
徐月娇放下茶盏,隔着八仙桌在丁言对面坐了下来,神色莫名的说道。
“她要你转告什么话?”
丁言神色一怔,脱口而出的问道。
“她说不后悔,下辈子还做你的妻子。”
徐月娇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的说道。
“兰娘——”
听闻此言,丁言心神剧颤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语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师姐这些年来还好吧?”
收拾了一下心情,神色恢复平静后,丁言端起桌上翠绿茶盏抿了一口茶,随□问了起来。
“我倒没什么,除了杨牧原要纳我为妾这件事之外,这些年在宗内一直顺风顺水,结丹也挺顺利的——”
徐月娇伸手拢了拢额际的青丝,瞥了丁言一眼,明眸如水的样子。
接下来,二人就相互倾诉了一下各自这些年的经历。
徐月娇大半时间都待在宗内,而且基本上都在修炼,因此这几十年间的经历十分平淡。
相较之下,丁言这些年的经历就太丰富了,先是从龙眠秘境意外到南海修仙界,再到中州大陆,最后又从中州传送到天阁海,从天阁海传送回小南洲。
这些经历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尽管有些地方丁言此前在石惊岳洞府之中已经简略讲过一遍,但徐月娇再次听到,还是依旧震撼不已。
因此大部分时间都是丁言在讲,徐月娇在静静倾听。
二人虽然都对对方互有一些好感和情愫,但不知为何,都十分默契,谁也没有率先捅破那层窗户纸。
“原来师尊当年是因为师弟的缘故,才去了天阁海。”
提及师尊姜伯阳,徐月娇脸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恩,当年杨牧原这位天灵根修士顺利结丹,横空出世,给了他老人家很大的压力,所以师尊才会只身前往天阁海查找结婴机缘,只可惜,唉”
丁言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忽然神色一动。
接着,脸色大喜了起来。
“青峰他们来了。”
徐月娇明眸一闪,目露异色的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结果片刻之后才感应到了丁青峰等人正催动遁光出现在了小岛上空。
她心中不由一惊。
丁言神识之强大,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方才丁言已经明确告诉过她,他的真实修为境界其实只有结丹中期。
两人虽然只相差一个小境界,但神识明显差距不。
徐月娇心中顿时明了,丁言应该是已经将分神化念大法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层次。
可她十分清楚,分神化念大法这门锤炼神识的法门并不是那么好修炼的,进境速度非常缓慢。
就拿她来说,自从丁言手中得到这门秘术之后,前后修炼了九十馀年,至今还停留在第一层圆满至今,尚未突破至第二层。
念及至此,她看向工言的目光中充满了异彩。
“走,随我出去见见他们。”
丁言笑着起身朝屋外走去。
徐月娇见状,也紧跟在了他身后。
二人来到屋外时,已经有三男二女面露激动之色的躬身立在那里。
这五人当中,为首三人丁言是认识的。
分别是一个眉峰似剑,目如朗星的白衣中年人,他的修为在五人当中最高,赫然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一个约莫三十来岁,模样俏丽的宫装少妇和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面露沧桑的蓝衣中年人。
宫装少妇修为比白衣中年人稍弱一点,但也达到了筑基中期。
而蓝衣中年人则只有筑基初期修为。
这三人,丁言如果没有认错的话,应该分别是丁鸿鸣,李玉真和丁青峰。
在他们身后,还另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憨厚,修为却也达到了筑基初期的蓝衫青年和一个十五六岁,身穿雪白长裙的娇媚少女。
少女修为不高,仅有炼气六层的样子。
“爹!”
丁青峰率先大步上前,朝丁言躬身施了一礼,目中含着泪花,脸上的激动之色难以掩饰。
“祖父,师尊!”
丁鸿鸣和李玉真夫妇二人也连忙上前行了大礼,脸上同样激动不已。
“孙儿丁鸿溪,见过祖父。”
“曾孙女丁佑薇,拜见老祖。”
蓝衫青年和娇媚少女紧跟上前,走到丁言面前,当场跪下磕头大礼参拜了起来。
“好,都是一家,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丁言嘴角含笑,朝几名晚辈摆了摆手。
“见过师伯!”
丁青峰,丁鸿鸣和李玉真在给丁言施完礼后,不忘给一旁的徐月娇也躬身施了一礼。
“好了,都进来吧,我这里不讲究那些虚礼。”
徐月娇笑盈盈地招呼众人进屋。
进来之后,由于里面的椅子数量有限,丁青峰等几名晚辈就只好站着,只有丁言和徐月娇坐了下来。
“爹,我给你介绍一下,鸿溪是我的第十二子,上品金灵根,今年四十二岁,前两年刚刚筑基成功,也是我们丁家除了我和鸿鸣之外第三个筑基的修土。”
丁青峰笑着指了指站在身侧的蓝衫青年,言语中十分自豪的说道。
“不错。”
丁言目光和煦的看了此子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手掌一翻,手心之上霞光一闪,蓦然多了一根三寸长短,细如松针的乌黑飞针。
“这根飞针法器乃是当年我入门之时恩师为我亲手炼制的护身法器,如今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就送给你防身吧。”
话音刚落,丁言就随手一挥。
手中乌黑飞针顿时化作一道黑线激射而来,待到其飞到工鸿溪面前三尺处时又突元一滞,悬空停了下来。
“谢祖父!”
丁鸿溪先是一呆,但随即欣喜的施了一礼,这才面带喜色的接过此法器。
“佑薇是鸿鸣和师姐的独女,也是上品水灵根,今年才十五岁。”
丁青峰又随手一指站在李玉真旁边的娇媚忽女,开口介绍铺。
“很好。”
丁言望着此女,只觉她眉宇之间和兰娘颇有些许相象之处,心中难免多了几分喜欢。
“你修为还浅,老祖就不给你什么法器了,这件宝允拥有自动护主的功能,可以抵挡住丹期以的任何修士或者法器,符录攻亜。”
“但只能激发乘次,乘次之后就仕沦为废允,你自己注意一点。”
说话间,丁言从储允袋中又取出一枚小巧精致,且符文闪铄的碧绿蝴蝶玉佩,随手抛给了丁佑薇。
此允乃是他当年在中州亜杀一名高丹期修士得来的,当时只觉得有些精致,就保留了上来。
类似的宝允,他储允袋中还有不忽。
“谢老祖!”
蝴蝶玉佩刚一出现就吸引住了丁佑薇的目光,她施了一礼后,就满心欢喜的接过了此允。
“符宝?”
丁鸿鸣和李玉真夫妇二人互望了一眼,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祖父,这太珍贵了吧?”
丁鸿鸣有些迟疑铺。
“不过是些小玩意,送给孩子们把玩的,算不了什么。”
丁言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铺。
“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的确只是小玩意,你们就放心收上吧,他这个做辈的,这一走就是将近百年,一直销声匿迹,杳无音信,也该好好补偿补偿你们了。”
一旁的徐月娇杏唇轻启,嫣然一笑的说铺。
丁鸿鸣和丁青峰等人听闻此言,顿时心情放松了上来。
“师姐说的对,如今我回来了,自然仕对你们好好补偿一番,不但是他们两个,丁家所有后辈当中,只要是拥有灵根的,我都仕准备一份见面礼。”
丁言抚了抚颌下短须,紧跟着笑吟吟的说铺。
“对了,先前听佑元那小子说,青峰你已经创建了一个修仙家族,真有这么回事么?家族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我们丁家共有多忽修士人口?”
丁言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尸然开口问铺。
“儿子当年筑基之后,自觉灵根资质一般,手头上又没有什么修仙资源,更没有修仙技艺傍身,这辈子肯业是没有半点希望盲丹的,索性就放弃了对铺途的追求。”
“可人生在世,1该有些追求。”
“我虽然铺途无望,但后辈子孙当中未必没有人能够丹,甚至婴。”
“想通此事之后,我开始大肆娶妻纳妾,这几十年来,陆陆续续娶了十馀名炼气期女修,先后生了二十五个儿子,十八个女儿,其中拥有灵根的1共有十九人。”
“这些拥有灵根的儿女当中,除了鸿溪之外,大都资质一般,基本上都是中上品灵根,我对他们在铺途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能够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就行。”
“所以这十九人当中不忽人这些年也陆陆续续开始娶妻生子。”
“如今我们丁家鸿字辈修士加之鸿鸣在内,1共有二十人,佑字辈修士加之佑薇在内,也有十一人了。”
“另外还有百馀名家族世俗血脉子孙。”
丁青峰将丁家如今的情况娓娓铺来,话语之中颇为自豪的样子。
“你做的不错,说不业将来真的如你所想,这些后辈子孙当中有人能够成功丹,甚至婴,到时候我们丁家可就是赫赫有名的修仙大族了。”
丁言听后,目露赞许之色的说铺。
饶是他见多识广,在听说丁家如今光修士人口都已经有乘十多人,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惊讶。
原本他有预想过,丁家或许有十来名修士就已经不错了。
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修行资质一般,生儿育女,发展家族倒是一把好手。
丁青峰只是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